第二十章 身不由己

沈蔓歌似笑非笑的欣赏着沈蔓箐害怕而又痛苦的模样,只觉得心情格外舒爽。

从前,沈蔓箐总是处处比她强,所有人都道她是曼城第一名媛,又出身在沈家,更是令人瞩目,而她却是一个身份见不得光的私生女。

想到这里,沈蔓歌脸上的笑容忽然顿时,上前抓住了沈蔓箐的头发,凑近她:“你也不看看你现在这副样子,有什么资格来威胁我?”

是啊,她现在一无所有,身陷囹圄,连看一眼爷爷都做不到……

眼泪无声的划落着,直到脸上一片冰凉,沈蔓箐才惊觉过来,换上哀求的神色:“求你不要伤害爷爷,他也是你的爷爷……”

沈蔓歌一听,抓着沈蔓箐头发的手愈发收紧:“他配做我爷爷吗?从我回到沈家开始,他从来不把我放在眼里,还记得十二岁那年,我和你捉迷藏,我不过是碰碎了一个花瓶,他罚了跪在外面不许吃晚餐,你知道那时我心里有多恨吗?”

“那个花瓶是爷爷去世的战友送他的,况且……”沈蔓箐没有说下去,当时爷爷之所以那么生气,是因为沈蔓歌做错了事不但不承认,反而还想让她去当替罪羊。

只见沈蔓歌神色陡然一变,目露凶光,冷声呵道:“那又如何,反正老头子现在在我手里,还有整个沈家,只要老头子一死,沈家就会是我的。”

看着沈蔓歌志在必得眼神,沈蔓箐明白了她的野心,也知道她想要做什么,只能抓着沈蔓歌的衣角,苦苦哀求道:“蔓歌,求你不要伤害爷爷,你想怎么对我都可以!”

“怎么都可以?”沈蔓歌嫣然一笑,像是来了兴致般,松开了沈蔓箐的头发:“如果我让你永远消失在翟行哥的眼前呢?”

消失?

沈蔓箐神色微滞,眼下她已经是身不由己了,又能去哪?

就在她失神之时,沈蔓歌瞳孔一紧:“既然你不肯,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!”

说罢,她便要转身离开。

“等一下!”沈蔓箐咬牙,一字一句道:“封翟行现在只想报复我,我会努力想办法离开的!”

沈蔓歌听此,脸上划过一丝得逞的笑:“我的好姐姐,你早点答应不就行了么?非要跟你妈一样,不见棺材不掉泪!”

提及母亲,沈蔓箐神色微变,当年她入狱的时候,母亲刚好生病去了国外治疗,眼下也不知道怎么样了。

“你对我妈妈做了什么?”虽然母亲现在在国外,沈蔓歌应该对母亲做不了什么,可听到她这么突然提起,沈蔓箐不得不害怕。

“姐姐放心,她现在还生着病,我能对阿姨做什么?”沈蔓歌眼神微动,话锋一转,轻抚着无名指上的那枚钻戒,笑道:“对了,翟行哥说让我亲自去F国选订婚纱,我可不希望我回来之后在翟行哥身边还看到姐姐的存在,否则我也不知道爷爷的呼吸机什么时候就停了。”

**裸的威胁,可沈蔓箐却无力反抗。

“我知道了。”沈蔓箐轻咬下唇,眼神逐渐变得暗淡,末了又忍不住开口:“我想见见爷爷。”

“爷爷就在这家医院,正好这个时候,我也应该去看看他了。”沈蔓歌轻笑,一副尽职尽责的模样,可只有她自己知道。

眼下沈老爷子已经病入膏肓,但眼下遗嘱未定,所以沈蔓歌不仅不能这个时候让老爷子死了,还要做做样子,让别人知道她现在才是沈家唯一的大小姐。

说罢,沈蔓歌便要转身离开,只是刚走到门边,便撞见了刚赶到医院的封翟行。

看到沈蔓歌出现在沈蔓箐的病房,封翟行神色微变,淡淡询问道:“你怎么来了?”

“我来医院看看爷爷,听说姐姐也在这家医院,所以过来看看。”见封翟行出现,沈蔓歌眼底闪过一丝嫉妒,不过很快便稍纵即逝,继续道:“你不是让我去F国选婚纱嘛,我想着要离开一段时间,正好就过来跟姐姐和爷爷告个别。”

封翟行的视线在沈蔓歌身上停顿了片刻,神情有些不悦,冷声道:“知道了。”

这些年,沈蔓歌为了能够留在封翟行身边,从来都是小心翼翼,不敢违逆他的半分意思,眼下她偷偷来医院看沈蔓箐,即使封翟行不说,她也明显感觉到了他的不快。

“那翟行哥,我就先去看看爷爷了。”沈蔓歌眼神闪躲,小心翼翼道。

“嗯。”封翟行淡淡的沉吟了一声,绕过沈蔓歌便直接进了病房。

看着封翟行对自己疏离的态度,沈蔓歌又不好发作,只好用余光狠狠的剜了躺在病**的沈蔓箐一眼,这才心有不甘的转身走开了。

沈蔓箐躺在**,脸上苍白的快要和白色的床单融为一体,她就这样躺着,如同一个生气的布偶般。

封翟行缓步踱至床边,高大的身影笼罩下了一片阴影,终于,沈蔓箐有了反应,空洞的眼神渐渐的有了焦距,可看到向他的第一句却是:“让我去见爷爷。”

“你觉得你现在还有什么资格和我谈条件?”封翟行扬眉,触及沈蔓箐哀求的眼神时,心口蓦地一震,别开了视线道:“就算你此刻到了沈家,你觉得沈家还会容得下你么?”

男人的眼神透着一股戏谑,嘲弄的语气让沈蔓箐的眼神又渐渐黯淡了下来。

也是,眼下封家的势力在曼城一手遮天,而她又是封家的罪人,沈国庆肯定不会因为她去得罪封翟行,之前回去被拒之门外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吗?

想到这里,沈蔓箐又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般,激动的看着封翟行:“你有办法的,你一定有办法的!”

沈家不让她见爷爷,不过就是因为害怕封翟行,如果封翟行出面,她一定可以看到爷爷。

“你凭什么觉得我会帮你?”封翟行薄唇紧抿,脸上蒙上了一层寒意,这个女人难道就只会算计他利用他么?

是啊,封翟行这么恨她,而她已经一无所有了,又有什么资格去要求封翟行帮她?

就在沈蔓箐绝望之际,封翟行忽然靠近,一把捏住了她的下巴,两人视线相对,一个平静无波,一个森寒凌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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