41、<041)选择
布莱克老宅。

听家养小精灵报告说公爵大人回来,奥莱恩立刻匆匆赶来。

lord的房门是半开的,仿佛就在等他一样,奥赖恩走进了门,不着痕迹地环视了一下房间,最后对着酒柜前的身影行了一礼,“lord。”

“坐吧。”voldemort随口吩咐,往自己倒了红酒的高脚杯里加了一枚冰块,看着奥莱恩欲言又止的表情,他挑了挑眉,用一种宽宏大量的语气说道,“奥莱恩,别急嘛,虽然今晚就是最后的期限,但是哪怕你真办砸了我也不是不能原谅你的。”

“lord,您仁慈。”奥莱恩欠了欠身。

“直接说吧,什么情况。”voldemort晃了晃酒杯,红酒漂亮的色泽在灯光下折射开来。

“我们的人已经抓到阿布拉克萨斯了。”奥莱恩回答。

“哦?”voldemort端着酒杯浅抿了一口,“很好,奥莱恩,你将得到我的奖赏。”

“不过,lord,情况似乎和我们预想的有些出入。”

“出入?你是指哪方面。”

奥莱恩犹豫了一下,斟酌着开口,“我看见阿布拉克萨斯的时候,他的魔力已经开始枯竭,感觉就像是用过禁咒一样,lord,我担心他是不是用了对您不利的咒语,所以已经把人带回来了,关在地下室,您要去检查一下吗?”

他这说的基本全是实话,没人敢在黑暗公爵面前撒谎,他也不敢。阿布确实是魔力枯竭,而魔力枯竭一般都是使用的禁咒造成的,阿布已经被定位成叛徒,那使用的禁咒自然可能是对黑魔王不利了。他只是将这些信息稍加整理,引导公爵大人去看那个叛徒一眼而已……

奥莱恩在心里默念:阿布拉克萨斯,亲爱的表弟,我只能为你做到这一步了。

“哦——你的意思是,你是‘担心’我所以把他带回来了——”voldemort说,他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,只是声音低沉了一些,“——只是这样吗?”

奥莱恩莫名其妙有些嘴巴发干,“……是……lord……”

半分钟的沉默之后,voldemort转过脸,黑色的碎发遮住了他的眼,让人看不清楚他的眼神,“你觉得我魔力低微到被下了禁咒都不能察觉到吗?如果是这样,那你为什么不干脆杀了阿布呢,要知道禁咒随着施咒人身死,效果是会减弱的——也许你杀了他,我就能察觉到他对我用了什么咒语了呢。”

“……lord……是我考虑不周,我马上就去……”

voldemort冷哼了一声。

“奥赖恩,别、对、我、撒、谎。”他修长的食指微微交叉,对着奥赖恩一字一句的发出警告,随着他最后一个字的尾音落下……

瞬间,强大的魔法压力从四周漫过来,奥莱恩在巨大的压迫下的唇色发白,冷汗浸透了黑发,心脏传来的强烈恐惧瞬间摧毁他所有的心里防线,双膝一软,奥赖恩跪倒在地上瑟瑟发抖,“……lord,饶了我……”

voldemort低下头,俊美的侧脸被房间里的壁灯打得犹如撒旦,“我猜测,是阿布想见我,而你答应了他的请求对吧……”

魔法威压的压迫感还在持续,极度地惶恐让奥莱恩一个字也说不出来,只能将头压在地上,匍匐着请求宽恕,“……”

voldemort抬起手,“当然,你不用回答,我会自己看,——摄神取念。”

奥莱恩觉得头部被针扎了一样猛地锐痛了一秒,然后所有感知脱离了他的控制。他张着空洞的双眼……脑海在一片茫然之中……画面开始浮现出来。

……马尔福庄园,富丽堂皇的大厅,并排同坐的二人,阿布拉克萨斯卑微的请求……“我想见他。”……奥莱恩的犹疑……“我只求一个结果”……奥莱恩的答应……

voldemort放下手,所有画面骤然破碎,他冷笑了一声,“果然和我猜的一模一样。”

匍匐地上回过神来的奥莱恩忍不住开始发抖。

公爵主宰生死的声音在他头顶响起,“你怕什么?我还没打算惩罚你呢,鉴于今天是你这么久以来第一次犯错,不过,我希望也只有这一次了……奥莱恩,你得给我牢牢记住,黑暗公爵最厌恶的就是欺骗以及自以为是的自作主张。”

“我记住了……my lord。”奥莱恩跪在地上颤声回答。

voldemort慢慢饮尽了杯中酒,他放下杯子,“忠诚和诚实,是最基本的,唯有这样,才能成为你们不犯错误的保障。你如果在一开始就实话实说,我是不会为这种小事生气的,这次,就当给你一个警告……至于阿布拉克萨斯,我会去见他的,毕竟他……”他停顿了一下,没有继续。

“……带路吧,去地下室。”

奥莱恩满手都是冷汗,从地上爬了起来,他才惊觉原来自己连内袍都已经被汗湿了……lord那种海一样压迫过来的魔压真是太恐怖了。

低头行了一礼,他立刻将身子转了过去,在前面领路,不敢接触voldemort的眼睛。

在奥赖恩身后,voldemort微微皱了皱眉,“……居然魔力枯竭……”

他没有再说下去,显然也是毫无头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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布莱克家的地下室还沿用了中世纪火把照明的习惯,跳动的火苗,勾勒出雀跃的光影。奥赖恩慢慢打开刑讯室的牢门,吱吱呀呀的声音一点一点地浸没到人的心里去,“lord,人就在里面。”

voldemort点了点头,“你下去吧。”

“是,my lord。”奥赖恩欠身行李,转身以后,顺手将门关上。

随着石阶往下走走,空气潮湿冰冷的味道渐渐深重,地板上铺着和屋子连成一体的石板,角落凌乱的堆着刑具,踩下最后一节石阶,阿布拉克萨斯的背影出现在视野里,身形上明显能看出比他们上次见面的时候消瘦了许多……正在这时前方的身影忽然伸手掩住唇,随即压抑不住咳嗽声在寂静的空气中响起。

voldemort脚步声不由地一重,——居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?

而听见脚步声,阿布拉克萨斯警觉地回过头,voldemort裹着黑袍的身影,就这样直接印在了他的视网膜上,他愣了一瞬,随后无声地扬起唇角,“汤姆,你来了。”

他轻声说,表情无比自然。

时光在这一刻哗啦啦地倒退回去,仿佛他们还在霍格沃兹的校园里,穿着同款地黑色校袍,无数次他也似这样站在晨风或夕阳中等待,直到看到黑发的少年缓缓向他走来。

那时他还不是马尔福的家主,只是马尔福家的大少爷,他也不是黑暗公爵,只是他的汤姆·里德尔。

voldemort扫了一眼阿布拉克萨斯手背皮肤下隐隐可见的青色血管,微微挑眉,“阿布,你怎么弄成这幅鬼样子了。”

他说着,走上前去,来到了阿布拉克萨斯的面前。

“魔力枯竭大体上是不会有什么好样子的……”阿布拉克萨斯看着voldemort,平静地回答,不过随即又忍不住蹙起眉,“真的……很丑吗?”

“你也有对自己容貌不自信的时候吗。”voldemort莞尔一笑,伸出手去托着阿布拉克萨斯的下巴,侧头仔细端详起来,“放心,”他点了点头,“一点也不丑,美人抱病,依旧是美人嘛。”

“你这么说,好像我是个女人一样。” 阿布拉克萨斯也笑了起来,“不过,这里……”他指了指自己的心口,“……很高兴呢。”

——心里因为你随口的赞赏,很高兴呢。

“魔力枯竭,一直以来都是无解的。”voldemort抬起的手收回,单手托着自己形状优美的下颌,语气悠闲地说,“但是如果是我的话,倒是可以试一试,有一半可以活下去的机会。”

说到这,voldemort停了来,看着阿布拉克萨斯的眼睛邪恶地笑了起来。

“可是啊……”笑容忽然收住,他眼睛里露出了嗜血般鲜红的光,“我的阿布,你不该背叛我的,如果你还是我忠心的仆人,看在这么多年朋友的份上,我一定会救你的,现在,告诉我,为什么要背叛,以及——你后悔了吗?”

“那你呢,私自篡改我的感情……你,后悔过吗……”阿布拉克萨斯忍住巨大的压迫与他对视,说完,他伸手掩住嘴唇,又是一阵带着撕裂肺部痛楚般的咳嗽。

voldemort脸上的表情骤然冷漠了下来,“看来是我误会了,你不是来求我救你的。”

阿布拉克萨斯回望他昔日的恋人,漂亮的银灰色眸子里慢慢露出惆怅,“咳咳……果然,汤姆你从来没有后悔过……”

“不求我救你,你是想死吗?那你还找我到这来干什么?”voldemort冰冷的声音飘了过来。

“汤姆,你在生什么气呢?……别这样,你这样会让我觉得你想救我……别在这最后的时候再给我这种乱七八糟的希望了。”阿布拉克萨斯笑了笑,有点自嘲。

voldemort阴沉地看着他,没有说话,或者说他不知道自己应该说点什么。

“算了,我也没有资格要求你什么……反正也喜欢了你这么多年,不差这最后一点了……”阿布拉克萨斯说。

“够了,别说了……”voldemort皱眉,他是最不愿听别人说爱的,上辈子被邓布利多那老头就这个话题恶心了几十年,而且到最后他也没看出爱这种东西到底有什么伟大的,只看出爱给人带来致命的弱点。

极不耐烦地一侧头,他对阿布拉克萨斯的那些话嗤之以鼻,“阿布,别学的邓布利多一样满口爱的理论!这最虚伪不过——就像你那所谓的爱,也没能让你变得更忠诚一点,不是吗!”

“这正是我今天来要说的,”阿布拉克萨斯颔首,“我没有背叛,我只是做出了选择而已。”

一声冷笑,黑暗公爵带着恶意的语气讥讽,“哦?不是背叛,是做出了选择!于是你选择拥护邓布利多,和他一起共同打造巫师与麻瓜和平相处的新局面?”

“不,我只是厌倦了总是匍匐在你脚下,只做一个带兜帽的身影。”阿布拉克萨斯回视着血色的目光中,平静地说,“在生命的最后,比起平静安详地死在庄园的大床上,我情愿选择站在你的对立面——让你看清楚,我是阿布拉克萨斯·马尔福,不是你的踏板或者别的什么工具。因为爱你,我可以将自己的忠诚和能力连同心一起捧给你,却不是给你随便践踏伤害的。”

voldemort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一分。 展开全部内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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